*乔西向注意。
我和乔乔吵架了。
圣诞节那天他失约了,我在桌子前守到晚上十一点多,他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,脸上还带着几个唇印。我本来很担心他,但看到他这幅样子,用脚指想想都知道这是去做什么了,意大利人从来都是重视家庭的,他似乎想解释什么,但我当时确实气炸了,呛了他几句就回房了。
现在是冷战的第三天。我在卧室里躺着,打开烟盒,里面零星还剩下三四根,烟盒里面夹了一张纸条。我展开那张反复折叠过的纸,上面歪歪扭扭的书写,还有那个滑稽的笑脸,一看就是乔乔的杰作。他不会抽烟,叫我也少抽,就自说自话的把这张塞进我的烟盒里,说是时时刻刻陪在身边提醒我。结果本人却失约了,这算什么。
我从中挑出一根叼在嘴里。我通常不在家里抽烟,即使在外面抽了回家也漱口,乔乔总抱怨接吻时嘴里是苦涩的烟味。异常烦躁的心情总会让人做一些冲动的事,比如一支薄荷味的香烟。淡蓝色的火焰舔舐着烟头,烟味或许已经飘出去了。
我突然有点后悔,我应该听他解释,这样置气实在太幼稚了。我把那支一口也没吸的烟按在烟灰缸里,火星在白色的瓷缸上跳了两下,最后黯淡下去。我从床上下来在屋里踱步。(我的房间里铺了一张羊绒地毯,光着脚踩上去非常柔软,乔乔喜欢在上面打滚卖蠢,丽莎丽莎老师也说它的触感很棒。)
或许我得找他谈谈。平时我们也都大大小小会有争执,我觉得他常常自以为是,他觉得我“死板”(但那些都是必要的礼仪!)但通常他总是像记不住事一样,刚吵完没多久就像大型犬一样扑过来,所以我压根儿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。这次他一直没来找我,或许因为我的蛮横而真的在生气吧?我打定主意和他聊聊,于是我推开了门。
“乔乔,我想找你谈谈,终于前天的事.. ”
他果然在客厅里,整个人缩成一团,窝在沙发上晃来晃去。
“西撒——”
他转过头来看着我,眼睛水汪汪的,看起来像某种小动物,我有点庆幸他似乎没有生气。
“不要用哭丧一样的语气来喊我的名字。”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。“我想听你的说法,关于前天。”
“你终于愿意不生闷气啦。”
他伸出胳膊来抱我,然后整个人像一坨软体动物一样蹭了过来。
“那天我在路上看到有个女孩子被推搡着进了路边的酒吧,就跟进去看看情况,顺便帮她解了围。西撒,对不起...”
他一直低着头嘟囔道歉的时候,飞快的撇了一眼我的表情。我总觉得他这样又好笑又可爱,伸手拍拍他的脑袋。
“换做是我,我也会这么做。我很重视和家人一起过节,所以现在想要补偿我重新过一遍圣诞节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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